光。那扇铁门用了快十年,栏杆上的红漆剥落得斑斑驳驳,露出底下暗灰色的铁皮,像老人脸上褪了色的皱纹。郁唸就站在铁门旁的单元楼门口系鞋带,她的白球鞋边缘沾着圈浅褐色的泥渍——是上周帮顾绪欣搬多肉花盆时蹭的。那天顾绪欣蹲在楼下花坛里,校服裙摆沾了草屑也不在意,举着两盆圆滚滚的“乙女心”抬头问她“选哪盆”,阳光落在顾绪欣翘起来的发梢上,像撒了把碎金。郁唸没说话,只是伸手指了指叶片更饱满的那盆,现在那盆多肉正安安稳稳躺在她书包侧面的网兜里,青绿色的叶片顶端泛着淡粉,被夕阳映得像裹了层薄纱,连叶片上细细的白霜都看得清清楚楚。 系鞋带时,她的指尖碰到了鞋舌上的标签,标签边缘有点磨手——这双鞋是顾绪欣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,顾绪欣说“白球鞋配校服最干净”,当时她还嫌顾绪欣多事,现在穿了快一年,鞋边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