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长芒草的淡苦,风势不大,却能吹得耶罗祖宅石墙上的常春藤簌簌作响。那些深绿色的藤蔓缠了百年,老藤粗得能绕住成人的手腕,新叶却还嫩得泛着浅绿,叶片边缘沾着未干的夜露,风一吹,露珠便顺着叶脉滚落,砸在青石板上,洇出小小的湿痕,像一行写了又擦、擦了又写的等待。 德怀特推开橡木大门时,指腹先触到门环上的苍鹰纹 —— 那是用青铜铸造的,岁月磨圆了棱角,纹路里还嵌着莱茵河的细砂,蹭得指尖微痒。门轴发出 “吱呀” 一声闷响,比往常更沉,像是连这座百年老宅都在为屋里凝滞的气氛低喘。壁炉里的火焰确实在跳,却没了往日裹着松木香气的暖意,只有几缕青烟贴着熏黑的炉壁往上飘,把墙上挂着的家族肖像映得忽明忽暗。最中间那幅是他曾祖父的画像,老人穿着深灰色巫师袍,手里握着魔杖,此刻画像里的目光似乎也沉了些,像...